“如果你不肯把阳明之火帮助我们。那么我们手里的宝剑，可能会威胁到你的生命！”襄王开口说道。

这样不好吧。明明是祈求人家的帮助，威胁当然不对。可是襄王也许只是试试，屏蓬怎么回答这个问题。

“我当然会畏惧。每个人都会珍惜自己的生命。”屏蓬说道，“不管什么样的威胁，我都无所畏惧。你也不例外。”

这下子，我们到麻烦了。

我看了看襄王，襄王看了看我。

想办法说一点比较困难的意，让它含糊不清无法做出太明确的判断吧。于是我改换了说话的方式。

“神屏蓬，你是不是觉得帮助人类会感到愉悦？所以把你的阳明之火借给我们、你就会很高兴允准，不是吗？”

我用了一个反意的句子。我希望屏蓬做不出反应。

谁料屏蓬回答得很快。它说道：“是的，我很愉快帮助人类。”

然后它的另一个头脑接着说道：“不是。我不愉快。帮助别人会损失自己，所以不愿意帮助人类。”

神屏蓬的脾气简直好极了。我就这样问它了一百个问题，它不厌其烦回答我了一百遍。不愠不怒，度又谦恭又温和。

我自己快被它气死了！

“神屏蓬，你可以到东面去走走啊！”我说道。

“当然了，东面是一座很美丽的山。我喜欢山！”屏蓬说道，“可是西面有一个很美丽的海，我喜欢海啊！”

“你到底是喜欢山还是喜欢海？”我刨根问底。

“我喜欢山。所以一直对东面充满向往，”屏蓬说道，“我喜欢海。西面一直是我很喜欢的地方。”

这天晚上，我和襄王就找了一温暖的草甸。他看着我，我看着天上辽远的星空。

我一脸茫然。

凶狠邪恶的东西，可以用锋利的宝剑来对付它；贪婪自私的东西，可以用望和好去满足它；崇高无邪的东西，可以用品质和神去召唤它。可是像屏蓬这样东西矛盾的东西，正和邪，善和恶，伟大和渺小，崇高和卑鄙，两种相反的东西融合在一起，相互纠，相互对立，无法分割，我就找不到击败它的武器。

襄王说道：“干脆一剑杀了它！”襄王说道。

我阻止他说：

“借人家的东西，人家不给，就把人家杀掉，这是不仁不义。况且阳明之火在它体，杀了它无济于事，反而绝了我们的希望。还是想想别的办法。”

襄王问道：“你有什么办法吗？”

我想想说道：“陛下曾经对臣婢说过：每个人都有弱点。臣婢在想，这个屏蓬，有没有什么弱点可以利用？”

襄王笑了笑，“想出来了没有？”

我说道：

“每个人都会有弱点。想来人神一统，神物也应该有弱点。屏蓬想必也是有绪的，也会有感的。那么利用一下它的绪或者感，让它们彼此产生矛盾，不知道行不行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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襄王问我：“什么是绪？什么是感？”

我苦笑说道：

“绪王爷都不知道吗？哀伤、嫉妒、愤怒、愉快、忧愁、恐惧、羞耻、自豪什么的，都是绪；至于感，也有很多啊！比如同、怜悯、高尚、厌恶、仇恨、自尊什么的。”

襄王说道：

“哪里有这么多莫名其妙的东西。你跟着昭明，怎么学得这样神神气气的？弄个铁链把它拴起来拷打，不借就打死它。它恐惧害怕了，不就借了！哪有惜财不惜命的？”

我不理他了。第二天一早，我带着襄王就去找屏蓬神。

屏蓬看了看我，说道：“这么早就来了，看到你真高兴；不过这时候根本称不上太早。你天天来挺烦人的。”

“你应该说我不屈不挠，或者说我纠不休。随便你哪个脑袋怎么说！我从来没有见过你这样找不到答案的东西。”我脱口抱怨说。

不过，我很快意识到：和它说废话不是我的专长。我现在要使用一种感类的激发办法，激发一下它的同心，得到我想要的东西。

“亲爱的屏蓬！你不会看着我们千辛万苦来到这里，然后再一无所获空手而回吧。只是借一下您体的阳明之火，您就开口拒绝，这样是不是太残忍了？”我开始我的激发之术。

“是的，我心里充满了慈悲的怜悯。这样悲惨的结果是我不愿意看到的。我觉得同是一种美德，它使人灵魂高尚。我愿意把阳明火借给你。”屏蓬说道。

我心里的感激之还没有生出来，屏蓬接着说道：“同是人类的顽疾，是廉价不耻的东西。我一向主张冷漠。拔一毛而利天下不为也，那才是我尊奉的原则。”

感激发失败了。

我还是试试绪激发吧。

在所有的绪中，我选择了我自己最敏感、最在意的东西，那就是耻辱感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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