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种火光带来的热度很高，远远站着就感觉到炽热烫人。还好是在炉灶里面，隔着炉灶厚厚的土壁。火焰到达之，岩石熔化，一道亮白如银，闪光柔软的液体如同白的长蛇，顺着渠道缓缓下，工匠引导白蛇进入范具，瞬间会冷却成刚硬之物。工匠敲打使之定型。

襄王说道：“这时候的炉火能够达到纯青之，石头进入就熔化成水，进入什么范具就能变成什么样子。”

昭明说道：

“按照青铜冶炼的配比，六分赤铜加一份锡，制作钟鼎；五分赤铜加一份锡，制作斧斤；四分赤铜加一份锡，制作戈戟；三分赤铜加一份锡，制作大刃；五分赤铜加两份锡，制作利矢。如今改成生铁，加以锻造，成本低劣却可以获得更好的器皿。这是一本万利的买卖！”

襄王说道：

“臣请陛下过来观瞻，怎么敢赚陛下的金银。陛下有恩夏宇，王宫里面需要的器皿配给，京城百姓所需的农具，陛下命司役大人做个表单，臣照数量做了送过去，不敢要陛下分文。”

昭明笑了笑说：“如此多谢了！朕赈济给襄王的东西，朕也不要了，算是对襄王的酬谢。”

襄王笑道：“谢陛下恩典。”

昭明说道：

“襄王的脑子比谁的都快。京城用了这样的器皿，各个诸侯必然争先恐后来要。襄王守着这座大山，日获万金，更不用说装备军队。看来真是祸福无常。当年的祸患，谁想还会转化为今日的福祥。朕还是要恭喜襄王。”

襄王笑道：“不是陛下，臣早已尸骨无存了！还是陛下之福！”

昭明说道：

“这个人朕不能要。当年朕念及襄王相助之恩，也是百般想救援，可是朕有心无力；真正救王爷的不是朕，而是王后！王爷想必心里更清楚！”

这时候，明信侯已经奉命将我索要的文书准备好，拿到襄王这里加盖宝玺。襄王盖上他随身的宝玺，明信侯将他交给我。

明信侯笑道：“王后娘娘对世子不放心吗？”

我怕他心里取笑我，说道：

“臣婢对世子如何放心？上次世子突然出事，据说是惊马所致！好好的怎么忽然会受惊？何况是给世子用的马匹！臣婢放心什么？所以一定要交给侯爷才放心。前几日又去追杀郭颖，一介女而已，偌大世界竟然不能容自己的先夫人吗？王爷惨绝不忍卒睹。臣婢还敢相信他什么？”

明信侯笑道：“王后娘娘多虑了。王爷对世子还是百般疼爱的。上次的事纯属意外！”

我冷笑道：

“不管侯爷说个天翻地覆，臣婢也不相信他！他如今高兴一个样，不高兴又一个样！对他有什么气的？侯爷只顾向着他说话！臣婢还不知道侯爷？”

明信侯听罢笑笑说：“王后娘娘这不是冤枉臣吗？如今离了夏宇，把臣都当成贼寇了！”

我说道：“贼寇还在明有的提防，你们这些人哪里提防去？”

明信侯笑起来。我也跟着笑。

明信侯说：

“上次多亏娘娘进言救了晏子封。臣当时都绝望了！娘娘急中生智，用大赦天下的办法将他救下。如今大赦了三次，他的死罪减了三等。这对夏宇来说可不是一般的功劳，也难怪襄王能答应娘娘的要求。”

我说：“他自己让臣婢提条件，臣婢顺势提了出来，他也不便回绝的。所以才有了这个文书。世子拜托给侯爷，希望侯爷尽心！”

明信侯说：“这个王后娘娘只管放心。臣一定尽心尽力！”

我和明信侯说笑之时，襄王用那种诡异的眼光盯着我们。他一定很奇怪，我和明信侯、昭明始终都能保持一种友好的度，唯和他怒目相向。

出了山洞，我们重新坐上马车。昭明不想多停留，我也不想进宫去看见那个颐指气使、自以为是的女人。我心里怜着世子，跟着昭明回京城了。

昭明一上都似乎在沉。我问他在想什么，他慨叹了一声说：“王后娘娘真的不知道要发生什么了吗？”

我回答说：“臣婢知道。襄王有了这样一项生铁冶炼技术，他的霸业很快就要升腾起来。而且，拥有如此可怕的生铁武器以后，夏宇势必威不可挡了！”

昭明微微一笑，说道：

“何止是霸业！一个时代就要结束了！另一个时代正在开始！生铁！看似普普通通的一种金属，它却可能要取代青铜，开辟一个新的时代了！今后的世界，是生铁的时代了！”

我当时并没有充分理解昭明这话的含义。这个生铁能不能开辟一个时代，我是看不到的。但是我却越来越明显感觉到：这个生铁彻彻底底改变了夏宇的命运！

就像那一场不可议的，从天而降的自然灾难一样，夏宇这一次得到了不可议的、从天而降的福祉。生铁制作的农具、用具，又廉价又锋利，完全能够替代那些又笨重又昂贵的青铜工具，日获万金完全就不是神话。

这还不是最重要的。b括昭明，b括我，心里都像明镜似的，知道襄王会做什么。他是一个尚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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