昭明每天晚上都要把奏章批阅好，还要攻读奏章提及到的各种各样的书籍。玉盏女史大人会把这些书简准备好放在他身边，他彻翻看不止，有时快到天亮。他神特别充沛，感觉不到疲倦。

这段日子，关于北方肃慎、亳、潞、晁先、鲜虞等戎狄之的奏表让昭明感到有些危机。他的身边堆放的都是这些邦的山川地脉图册和相关的风俗民、边防政务书籍。

昭明告诉我，这些家，除了鲜虞是周室同姓分封居住在北方的，其他的都是各类戎族之。

“为什么现在关于北方这些戎族之的奏章、奏表这么多呢？”我问他。

“因为有危机来临了！肃慎、亳、潞、晁先、无终虽然是戎族，大周建立之已经臣服，以天子礼按照四时季节纳贡，等同诸侯。穆王时戎狄不贡，穆王曾经征伐，戎狄进献白四匹，白鹿四只以赎罪。以后一直归顺我朝，有的邦还参与北方诸侯的会盟。”昭明对我解释说。

我还是不懂他所说的危机是什么？

“危机，就是山戎仿佛一夕之间就被灭掉了！气焰嚣张、勇猛无敌的山戎，被北边过来的一个强大的军事势力风扫残云一般，不过几个多月的工夫就被灭掉了！”

昭明说道。

我一下子明白昭明的意了！

山戎一直扰北边的边境，甚至一度深入到犬戎大半个境里面。昭明和襄王曾经联合对抗过山戎的侵袭。大兄神威侯在北方也一直构筑着抵山戎的军事防。这是大周在北方的一个劲敌。

可是，这样一个强大的邦，竟然这么快就被灭掉了！

这就意味着，一个刚刚崛起的强大对手，拥有难以想象的军事武装，巨人一般站立在周室的北边境线上了。也难怪，北方边境线上的几个戎族之会那样惶恐不安，奏章奏表雪片一样往京城送。

不要说这些小，就是和这些小毗邻的山戎、齐、季、夏宇，也都嗅到了丝丝寒意。

“那个邦叫做黑犹。他们以强大的骑兵力量横扫朔北之地，威胁到周室的领土了。朕猜测过不了多久，他们要求会见的书就该到达了。”昭明说道。

果然不出昭明所料，没有多久，黑犹的书就到了。书的容昭明也不认识，需要天子宫廷里面的象胥大人来译说。象胥大人是专门执掌蛮夷之的使，负责招待四方使者。

象胥大人过来看了黑犹的书，对昭明说道：

“这是黑犹邀约陛下的书。他们希望在本月十五日在北边边境之和陛下商谈事。”

昭明对象胥大人说道：“朕不通黑犹语言。朝廷里面像你这样的象胥大人一共有几位？”

象胥大人说道：“通戎狄之言的象胥大人一共有四位，各有职责。”

“那好，”昭明说道，“四位大人一起陪同朕去参加会见。这样可以多派些用场。你们回去准备吧。”

象胥大人答应下去。

昭明立刻写书，派信使送达夏宇、齐、鲁、季、犬戎等北方大，讲明此事，邀约他们一起参与这次会见，了解况。又通知柳岸侍卫布置会见之地的军事防护，和安全防护诸事。

安排妥当，昭明才略略心静些，坐下来吃点东西。我只能看着心疼他，起不到一点作用。

我感觉他有些疲倦之了。他好像已经多日没有好好休息过了。

“陛下要提前出发到边境去吧。”我问他。

“上需要五日的程，还要会合诸侯一起议事，所以要提前出发才行。”昭明说道。

“臣婢随行吗？”我问他。

“北方地形崎岖，上又辗转辛苦，王后留在宫里比较好。”昭明说道。

“陛下这些日子太辛苦，又为黑犹之事费心不已。臣婢跟在陛下身边，能够照顾陛下一些，才能放下。”我说。

昭明说道：“好吧。你就扮作女，随驾侍奉吧。”

“是，陛下。”我说道。

昭明召集各诸侯在天裕关会合，一起往边境方向走，一商讨计策。我穿戴如女，和蒲棠女一起陪在他身边照顾他。

走到天裕关的时候，我看到了一次襄王。

襄王正带着明信侯从殿外走进来，我正好从殿走出去。因为我是女的着装，他并没有特别留意我。在殿门口擦肩而过的时候，他无意中抬头看了一眼，意外认出了我。

没有嘲讽，也没有谩骂。只是那么意外又冷漠地看了我一眼，没有做任何停留，扭头走掉了。

明信侯给我行了礼，跟着走去了。

我忍不住回了一下头。

我看着他魁伟高大的背影迈步往里面走，又矫健又昂扬。我在他的世界似乎全部被抹杀了。他看到我的那一瞬间我也能感觉到：平静又淡漠。

我已经被他当作毫不相干的一个陌生人了。

虽然我一直希望：襄王能够正确看待我和他之间的关系。我害怕他纠，他蛮横无理的时候我甚至感到痛苦。当他真的全部放下，能够如此漠然对待我的时候，我并没有感觉到心里期待的那种轻松，而是一种能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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