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手艺(1/2)
作品:《那人那狗那炊烟》木琴端着米面和鸡蛋,与茂林一同进了酸杏家的院子。
茂林把酸杏家分到的肉放进锅屋,就麻利地进屋提水倒茶。他还帮着酸杏见缝插针地汇报了一通儿队里生产的事。
酸杏娘近来的身子骨一直不太好,整天赖赖唧唧地不愿意动。锅屋里,只有酸杏女人一个人忙活。木琴就留在锅屋里,帮酸杏女人炒菜做饭,并与她说说笑笑地扯一些闲篇。
屋里的杨贤德听到外面有个声调怪怪的声音,就问酸杏,这说话的似乎不是本地人呀。
酸杏回道,是在南京工作的福生一家人回了。领来个南京媳妇,不是本地人。
茂林就立时接过话头,说这女人文化程度如何如何高,如何如何会治理人,又如何如何能吃苦刻苦,等等等等。
杨贤德就说,老贺,你们村庄一直没能选出个妇女主任,惹得公社妇联老胡老大的不满足。她见天儿就在领导眼前告你的黑状子,说你不器重“半边天”的工作。要是像茂林说得那样,你就把她派上用处,也省得让领导替你闹心。
酸杏赶紧顺着说道,我也这儿想,也这儿想哩。正在考核她呢。
正说着,饭菜端上来了。酸杏又从坛子里倒出自家酿的黄米酒,说,也没啥儿招待领导的。就凑合着吃点儿,别见怪哦。
杨贤德客气地回道,挺好,挺好的呀。就这儿,也都有些消费了呢。
他一边说,一边急切地举起筷子,把一块热气腾腾的牛肉塞进嘴里,又伸长了脖子使劲儿地向外呼着热气。众人随即随着把筷子伸进盘子里,一顿大口咀嚼后,就开端大口地饮酒。
酸杏的酒量大得惊人,在杏花村里从没见他喝醉过。茂林依仗着年轻,酒量自也不少。俩人就一抹劲儿地劝酒,想让公社领导多喝些,也好留下个深印象。老崔年纪大,血压又高,逼逝世也不敢多碰那玩意。他只是象征性地捂着一小半碗酒不动窝儿。这敬酒的主攻对象,就只有杨贤德了。岂不知,杨贤德的酒量更是大。酒是一口接一口地喝,肉也是一块接一块地吃,轻轻松松地搪塞着酸杏、茂林俩人的轮番进攻。反到把酸杏俩人喝得酡颜脖子粗的,眼珠上布满了血丝丝儿,说话打颤,走路打晃。这顿饭一直吃到了过晌儿。
杨贤德很兴奋,一个劲儿地承诺道,今后要是有啥事,公众的也好,私人的也罢,尽管说话。
酸杏和茂林俩人正巴不得他说出这句话来,就一边嚷道,饭后酒自来有嘛,一边又硬生生地劝下了一碗酒。
临走的时候,酸杏还没忘了把茂林拽到一边,问道,还有牛肉么。
茂林半睁着红眼道,都叫分了呀,恐怕连块骨头渣儿也没留下呢。
酸杏叹道,就没有个长头脑的。杨秘书和老崔来了,让他俩空着包回往,是咋个看相嘛。
茂林瞪大了血红的眼睛,一时没了话。
酸杏就让他把自家分得的肉包了两份,在杨贤德和老崔的推让中,揣进了他俩带来的提包里。俩人又跌跌撞撞地把杨贤德们一直恭送到村头出山的路口上。直到看不见身影了,俩人立时各自奔回家往,倒头就睡。阴阳间的任何事体,便都与他俩无关了。正是在酸杏们饮酒喝到了兴趣处,杨贤德连连承诺的那个时段,挥刀砍肉满头大汗的喜桂趁人不注意,偷偷削下一块牛肉,极快地掖躲进耕牛的草料堆里。
待牛肉分得一点不剩,众人也都喜滋滋儿地奔回家往烧火炖骨肉了,喜桂急忙把躲起的牛肉取出来。他在牛草堆里寻出一块破报纸,胡乱地把牛肉一包,顺手塞进怀里。他对着屋里正伤心落泪的酸枣喊了一句,二叔,你的肉放了挂在墙上的篮子里,一会儿记着拿回屋哦。说罢,便兴冲冲地出了西院。
他没有直接往村东自家里走,而是出了门往右拐,沿着杏树遮蔽起来的小路,穿过村西那条银链子般昼夜欢腾不休的溪涧,转向上坡的小路,就来到一户单门独院的人家屋前。
这里的地势,相比河东岸要高些。虽有茂密的杏林遮蔽着四周,但放眼看往,高低错落的东岸住户一览无余,视野很是开阔。
从河边往上走,坡不是很陡,路也不是很宽,且路面上被雨水冲出了一道道的沟沟棱棱。又有一块块的碎石头镶嵌在路面上,路便不是很好走。可能是因了走路或搬运物件省气力的缘故,这路修得并不直坦,顺着山势左转一下,右绕一下的。似乎前方只有密林没有前途了,一扭头,眼前又豁然豁达起来。
一块平坦坦的坡坎上,座落着一栋方方正正的小院。虽是石墙草苫,院墙却垒砌得整洁而不呆板,屋草厚实而不混乱。门前一小块平整整的场地上,不见一丝儿草屑。有石条搭起的石桌,安稳地立在大门的对面,供主人日常闲坐。白日喝茶小憩,或是纳鞋底补衣服。夜晚透风乘凉,或是听溪涧的水声,看坡下的人事。院里也生长着杏树,还有一棵高大的石榴树,都探出摇摇摆摆的树头,四处打量着山上坡下的风景,探听着四下里的动静。全部院落安静地盘踞在清幽的环境里,把无穷的活力和主人火热的豪情严严实实地包裹起来,躲进自己怀里,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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