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峙纷争(3/4)
作品:《那人那狗那炊烟》是来了,见见就见见吧!好孬的,也好家往给人家回个准信,她便批准了,木琴叫杏仔快往,把柱儿喊来,就说家里想置办点儿年货,叫他来记了,等到镇子上进货时,好一块带来。
杏仔“哎”了一声,一个箭步飞奔出屋,跑出了院落。
从木琴家出来的时候,柱儿还是被弄得一头雾水,他怎么也想不明确,平日里说话简洁做事明了的木琴,这次竟然说起了含混话,做起了迷糊事,叫他急急地跑来,原认为有啥要紧事让自己做,谁知,往了之后,却没有提具体事宜,只是叫他坐了一会儿,与一个生人说了一阵子话,又被打发了出来。
柱儿疑怀困惑地回到自己的小卖店里,坐在柜台前愣怔了大半天,就是不得要领。
这个卖店共是两间屋子,座落在村里唯逐一条还算叫大街的路边上,就在村办公室的屋后,这条街虽是弯弯曲曲,不笔挺,也不宽广,却在全村所有若蛛网般的街道中,算得上是最笔挺,最宽广的了。
屋子原是个居住人的小院落,有三间屋,是振书祖上的居住之所,先辈故往了,家人又不愿住在这么低矮破旧的院落里,宅院一直闲置至今,因了无人修缮掩护,屋院便显得愈加低矮破旧,直到国民结婚时没有处所住脚,才临时修补了一通儿,看上往,堪堪像个居家的院落,国民搬到新院落后,老屋再次闲置起来,院墙倒塌无人管,屋顶透风漏雨无人修,愈发褴褛得没了屋形。
酸杏跟振书约定了这个院落后,就指派国民、洋行、京儿等几个崽子,对这个残破院落进行了一次大扫除,彻底扒掉了摇摇欲倒的石头墙院,在原有院子地基上平整出一块方正平坦的小广场,同时,又加固了屋墙、地基和檩棒等,福生与茂响哥俩又集合人手,把屋顶重新草苫了一遍,门窗又新修整了一番,屋地也重新用黄泥头土夯平夯实了,这么高低折腾了一通儿,看着才像个能住人的处所。
最西那一间屋子实在破得厉害,墙体被夏季里的雨水冲洗得千沟万壑,没法完整地补修,只得舍弃了做店面的用处,盛不得货,更住不得人,考虑到房屋的紧缺,又舍不得完整丢弃,便简略地补修了一下,权且当作了简陋的锅屋,虽是四下里透风,有的处所也还渗雨,却并不妨碍做饭用,柱儿的卖店,只能应用临靠大街的东面两间屋子,
屋子很是低矮狭窄,是过往老屋那种范例的设计格式,光线也不好,只靠着一个方木格子窗户采光,显然不够用,而且,屋门也是过往那种双扇木板门,一旦封闭了板门,屋内便黑黢黢的一团,柱儿早上开了门,就只能一整天地开着,直到夜里关店了,才敢封闭了板门。
固然房屋低矮狭窄,店里却收拾得干净爽利。
屋内墙面被石灰水粉刷得雪白通亮,屋顶上,从第二根檩棒起,起了一个天棚,是用大白纸糊就的,这样一来,屋内的空间便被尽可能地放大了,全部屋子不再那么低压拥挤,反而显得规整舒适得很。
一进店门口,冲门就是一道土坯垒就的型柜台,外表用石灰水刷得煞白,台面是用水泥嵌成的平台,显得光滑平整,台面上一溜儿摆放着大大小小的盆盆罐罐,里面盛放着油盐酱醋等日用食品调料,柜台的正面,是福生亲身赶做的一排硬朗却不显蠢笨、爽利而无单细之感的货架,上面盛货的格洞一层层地罗列到了屋檐上方的顶棚上,格洞里摆满了各式各样的货物品种,擦抹得干干净净。
在货架的背后,又留出了一小条通道来,除了堆放一些杂七杂八的货物外,恰好安置了一张不大的床,供柱儿夜里歇息睡觉用,这个空间促狭得很,站进一个人往,便连转身运动的空间也没了,好在是货架后面,外面的人尽对看不到,只能看到货架外齐整干净的店面,这个巧设的空间,给人一种小而不狭、低而不压、多而不乱、繁而不杂的舒适感到。
柱儿勤恳地经营着这片小店,天不亮,便开门打扫卫生,直到村里灯光一个个地全熄了,才关门睡觉,他基础上成了杏花村人起得最早睡得最迟的年轻人,就连那些自夸为勤谨能干的成年汉子,有时也靠不过他,他当然知道,自己能有这么个营生,是多么地来之不易,这么个小店面,又承载了多少人的心思血汗,牵扯着多少人的温情厚看,对自己而言,又显得多么可贵和重要,若是一旦失往了它,自己便居无片瓦,食无锅灶,在杏花村也就没有立足之地,今后的日月,更是没有了任何盼头和念想。
柱儿没想到的是,已经过了晌午了,木琴竟又领着家里的客人来到了自己的小店里。
那客儿四处打量着卖店的里里外外,指着货架上五颜六色的物品,问这儿问那儿的,很是上心货物的价格种类,在柱儿诚实耐心肠答复确当口儿,她又牢牢盯看着他的脸面,似要从中看出言语表情里暗躲着的水份假话来,问过之后,却没有一丁点儿要买东西的意思。
柱儿本就性儿绵,再加上自己特别的家庭状态和在村内同龄人中的身价地位,养就了特有的耐性修养,轻易不会浮躁发火,平日里,不管是大人,还是娃崽儿,都忍让顺和,顶礼相待,使得店面里的人气颇旺,成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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