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葬(1/2)

作品:《那人那狗那炊烟

进到屋里,木琴急急地问道,怎么回事呀,怎么搞得神神秘秘的。

老胡就把公社成立联合调查组的事从头至尾讲说了一遍。她吩咐道,咱俩处得跟亲姊妹似的,我才把这事偷偷说与你听。你也得小心呀,千万别把自己牵扯进往。

自打木琴在工地上开创了文娱运动的先河,又被杜主任大加赞美,还在全公社当范例推广,老胡就狠狠地替自己替全公社的妇女们扬眉吐气了一回儿。同时,也对木琴刮目相看了。平日里,总是对她高看一眼厚爱一层。感到她是大城市里来的人,文化程度高,素质强,有工作能力,有断定决策的魄力。特别是杏花村创办小学校,木琴帮她把自己亲侄子的工作解决掉了,她更是把木琴当作了自己的亲姐妹一样待。因而,公社调查组一成立,老胡就替木琴捏了一把汗,生怕她有个啥闪失。

木琴听后,心里反倒不再那么紧张了。她说,有些事是真的,但也太夸张,太上纲上线了。有些事,简直就是胡编乱言,连点儿影子也没有。

老胡见木琴有些坦然的样子,再加上刚才自己访问调查的情况,就知道事情的本身远没有公社当初假想得那么严重。她还是不放心肠说道,这种事,说大就大得不得了,说小也就跟个小芝麻粒儿般小。要害是看个别谈话时,能不能逐条拿出扎实有力的证据。只要证据确实,我再从中帮衬着,想来也不会有多大的事呢。

俩人出了门,分头回到大队门前。木琴直接进了大队办公室,等着吸收谈话。老胡被姚金方喊进了卫生所,说沈叔叫你参加个别谈话呐。

这时,酸杏满头大汗地回到东院,说公社领导叫振富快往。说罢,他一腚坐到排椅上,耷拉着脑袋,一边使劲儿地抠着脚丫子,一边“呼呼”地喘着粗气,一句话也不说。

茂林赶忙凑过往,问谈话的内容。酸杏蔫头耷脑地回了句,呆会儿你就知晓哩,便不再吭声。茂林愈发像热锅里的蚂蚁,走坐不安,四处溜墙根。

过了大半晌儿,振富也是一头热汗地溜回来,叫茂林也快往。他自己则坐在排椅上唉声叹气,还一个劲儿地嘟囔道,早知本日何必当初呢。

老沈们在卫生所里也是一样地不轻松。他们要紧张地问讯,紧张地记载,紧张地思考断定。一个个紧绷着脸,严正得像小庙里的关公像。屋里的气氛也是异常地严正。除了冷冷地问讯声和战战兢兢地答复声外,再也没了闲杂声响。

酸杏们的答复,并不能叫老沈们满足。他们在答复问讯时,总是紧张得要命。一个简略的问题,被答得前言不搭后语,且又吞吞吐吐遮遮蔽掩的,越发引起人们的猜忌和猜测。

老沈问,你老娘下葬时,全村老少都要参加么。

酸杏回道,是哩,是哩,都参加呀。哦……不,不都参加。是……是自愿哦,是自愿的。

老沈问,北山上真有火狐狸么。

振富回道,是有哦,是逝世鬼……逝世鬼喜桂亲眼见哩。酸杏娘也……也见哩,都……见哩。

老沈说,你往把俩人找来对证嘛。

振富回道,俩人都进土哩,找不见呀,哪能找来呢。

老沈问收土炮的事。

茂林说,就得收哦。要早收的话,喜桂也不会逝世呀,满月……满月也不会当寡妇吔。

待仨人谈完话出往后,老沈对伴随来的人说道,看看,确有其事吧。怪不得外面传得这样凶。连他们自己也不否定,这不是板上钉钉儿了么。

老胡说,你看他们仨儿,一个个晕头转向的,连话也讲不清。咱要是叫他们朝南走,他们可能会一头撞了北墙上往,还说这南墙上原是有个门的呀,这阵儿咋就没有了呢。

她的话,说得几个人哈哈大笑。小林和小钱边乐边说道,一样的话,只要在胡大姐嘴里冒出来,准会笑逝众人。

老沈说道,我看,这事是不是就这么定下。回头,叫小钱写个报告递上往,咱也就完事大吉了。

老胡回道,别呀,不是还有木琴没谈嘛。老沈可不能搞性别歧视,剥夺我们妇女的发言权呀。

老沈说,哪敢呀,我一直把妇女放在重要地位上呢。白天夜里地挂在嘴边,装在心里,别在裤腰带上。要不,我老婆咋会一劈腿就给下了仨崽儿呀。

老胡笑道,老沈你可是领导,讲话要注意着点儿影响。别把我惹翻了,纠集女同道来批斗你。

老沈赶忙道,千万别这样,千万别这样。不用别的女人,就我老婆一个儿,也没我的安诞辰子过呀。说罢,他朝院子里远远候着的姚金方喊道,往把木琴叫来呀。

木琴进来的时候,屋内又恢复了先前的严正场面。一个个又都绷紧了脸面,摆出一付审贼的架势。

木琴进门打了声招呼,却没人搭腔。老沈用手指了指桌前的一张凳子,示意木琴坐那儿。木琴安静地坐下了,等着领导问讯。

老沈不再兜圈子,而是单刀直进,直奔主题。他把社会上反响杏花村搞封建迷信和损坏群众财产的事全摆了出来,让木琴来解释明确。

木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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