会议(3/5)

作品:《那人那狗那炊烟

山口处。

送亲回来的人们都赞叹那新房的俏丽,家具的齐全。很多东西都是从未见到过的,根本叫不上名字。譬如那个戏匣子,想听哪出戏,就听哪出戏,全不像广播里的那么呆板,非得有人在里边安排节目。更奇的是,新郎家有个“小电影”。就那么一个灰土土的小柜子,上面竟出人出景,比电影还好看。人们都说,叶儿真是好福气,一下子掉进了福囤。都赞酸杏好本事,把叶儿说给了这么好的大户人家。

叶儿出嫁后的一连几天里,京儿茶不思,饭懒咽,就像倒了血霉的小瘟鸡。他整天闷头不响,使尽吃奶的劲儿下逝世气力地干活。有时,他还拿过福生的烟袋锅,学他的样子,憋足了劲儿猛吸。每吸一口,就咳嗽一阵,直到咳得酡颜脖子粗,眼泪鼻涕一起淌为止。

福生心疼了,一个劲儿地低声咒骂着酸杏两口子欺贫爱富,骂叶儿有眼无珠。他由疼而愤,就将一肚子气撒在鸡狗鹅鸭身上。家里时常传出鸡飞狗跳砸锅碰碗的声响。渐渐地,他又把气撒在了钟儿和杏仔身上。在他俩夹起尾巴老诚实实地吃饭时,他也会骂上一句,只知撑饭花钱的东西。

终于有一天,他庝昏了头,竟再一次将气出在木琴身上。他痛骂木琴不务正业,就知道整日瞎跑滥骚,从不把京儿的事放在心上。正跑得火气大盛的木琴,本就听腻了福生的唠叨。又有了这样的导火索,俩人的争吵便不可避免地爆发了。

木琴用她特有的女高音,尖刻地喊道,咋啦!我骚,我是往寻野汉子了,还是把野汉子招家里来了。瞧你个窝囊样吧!瞎披了一张男人皮。你要是还坠着根男人根儿,就挺着胸脯到门外凶往。在自家锅门口凶,逞哪样好汉呀。我出往瞎跑是为了啥儿,还不是为一个“穷”字嘛。要不是穷,咱能让人家小瞧喽,京儿还会跟你一样窝窝囊囊地现出个没出息相儿来么。

福生不让道,咱种地哩。咱是农民,种地是天经地义的事呢。地种好了,还愁钱花么。

木琴恨道,种,种,这门人祖祖辈辈种了几百年地了,还不是穷得连裤衩都没穿上嘛。再这么种下往,恐怕连块遮羞布也买不起了。

福生有些溃不成军了,并把木琴被罢官丢职的事也忘得一干二净了。他干嚎道,好,好,你能,你凶,你是党的人,你是干部哩。你疯吧!跑吧!这个家也甭要咧。等你跑进大牢,看谁给你送牢饭呀。

木琴仍然不依不饶隧道,我凭啥进大牢。我做的,跟中心说的是一样的。明儿,我就往市里。不弄清这个理,我就不回来了。我非要看看,到底是公社的理能站住脚,还是我的理更硬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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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一大早,木琴果然捎带了一些煎饼,一个人促地出了村。这一往就是五、六天。

五、六天后的一个傍晚,家人刚吃完晚饭的时候,木琴竟然回来了。她满脸挂着喜色,东风自得的样子。这是她在上访近一年的时间里尽无仅有的一次。

晚饭已经没有了。福生由于气她整日不着家不管家,像个疯婆娘似的到处瞎跑,便没有再给她做饭的意思。他只是一个劲儿地吸着一尺来长的旱烟袋。

杏仔乖巧地往烧火舀水,帮着木琴动手做饭。

木琴摸着杏仔的后脑勺儿,夸道,还是俺杏仔疼娘。杏仔,你猜,娘这次成了不。

杏仔察言观色地顿了一下,试探着说道,娘,成了吧。

木琴笑了,并“哏哏”地笑出了声。

她说道,对哩,对哩,娘这次真成了。娘可吃尽了苦头呢。这五、六天,就像五、六年那样长哦。娘到了市里,找到市。那把门的老头就是不叫进往。娘就见天往磨,磨也不管用。到后来,娘就想了个方法。见门里出来辆车,就上前截。截住了,就说。到了第三天头上,还真叫娘截住了个正主儿,是市委办公室的,姓扬。他一听说是咱县的,就把娘领进了楼。扬同道让娘坐在沙发上,还给倒了杯茶水。就叫娘一个人说,他静静地听。娘就把前前后后的事一股脑儿地端出来,让她给评评理。扬同道就往小本本上记,可认真了。最后哇,扬同道说,木琴同道,你的做法是对的,完整符合上级唆使精力。又说,盼看你回往好好干,必定想法把群众引上致富的道路,多种经营全面发展是农村经济建设的慷慨向。杏仔,你看扬同道说得好不好哦。

杏仔不懂装懂地说道,好哩,真好。

木琴故意进步了声调,持续说道,是哩,扬同道说得多好哦。哪像咱公社的沈和咱村的酸杏他们,净念穷经。要叫他这些人掌家,就是再穷上三辈子五辈子的,也没完呢。木琴又有意进步了声调,并学着别人的声腔道,扬同道还说,你的问题会弄明确的,回往等着吧。

杏仔马上捉住表现自己的机会,急道,娘,你可别叫他给糊弄咧。

木琴愈加兴奋了。她有些自得地回道,当初,我也不信呀。说这问题不弄清,我就不回杏花村了。这时,过来个同道说,你要信任扬同道。我说,凭啥哩。那位同道说,就凭扬同道过几天就要到你们那个县任县委呀。妈哟,敢情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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