科长吃着杏，连声夸奖杏果的质量好。但一听这么大的产量，顿时为难地挠挠头皮道，杜亲身过问的事，我们能不上心肠办理嘛。就是这量太大咧。合着全县的供销社门头，也吃不下这样多的杏呀。我们只能吃下几千斤，撑破了肚皮也就是一万多斤吧。剩余的那些，你还得到别处打探往。

木琴发愁了，原想着找到县里即可解决所有销路问题，但实际情况与自己想象的相差太远。几个人正发愁呐，办公室里的那个年轻人跑过来，对木琴说，你们可算是没走呢？要是走了，让我到哪儿往寻呀。他说，杜刚来过电话，叫木琴抓紧到他那儿往，立即就往，千万别耽误。

木琴不知出了啥岔子，立时带着京儿们奔回了县委大院，直闯杜办公室。杜也在着急地等着木琴一行人的到来。见到木琴，他的第一句话就是，你的好运来了呢。他说，县委杨听他顺便一说，竟认了真，叫他通知木琴到杨那儿具体汇报杏林治理的事。杜主任提示木琴道，我估计，县联社也一口吞不下你那里的杏果。趁这个机会，把销路问题提出来，让他帮着解决，估计问题不大。

木琴拎着一小袋杏果，随着杜到了另一排房屋，走进了中间的屋子。

这是个两间屋的办公室，宽广明亮。屋里的桌椅崭新铮亮。一排长长的书柜遮蔽了一面墙体，四下里摆放着一圈沙发，显得气派稳重，比杜的办公室强了何止十倍。

杨显得还是那么精力饱满容光焕发，甚至比几年前更老练精力。木琴与他接触过，虽不陌生，但也拘束得很，不像在杜眼前那么放松自在。杨笑呵呵地上前跟她握手，还说道，欢迎你常来上访反响问题哦，说得仨人都乐了。杨叫木琴再把杏林治理的事具体说了一遍，自己则一言不发，只是把她的话认真地记到笔记本上。末了，木琴不失时会地提出，现今儿杏果的销路不顺，正愁着怎样疏通路径呐。

杨合上笔记本，沉思了半晌儿，对杜道，我基础批准你的见解。杏花村的做法，给了我们很大的启发。联产承包责任制带来了群众生活程度进步的同时，也伴随着一些隐忧和后劲不足的问题。随着市场领域的日益拓展和完善，这些隐忧和不足就要渐渐浮出水面，并在一个时代必定领域内制约着市场经济的快速发展。缺乏了团体式的规模经营理念，冲击市场的气力不足，就会被别人左右挟制着，早晚要被动吃亏呀。我看，你要组织人手，立即在全县领域内，不，要跨出县域市场，扩大到较发达的处所，搞一次认真地调查研究，拿出我县今后五年甚至十年的经济发展方案来。

杜连连称是，说我这就着手办理。又道，木琴他们在销售上碰到了困难，想请你给顾问顾问。这次也算是一次正当上访吧。你看看，咋儿给解决呀。

杨拍着大脑门儿笑道，是呀，是呀，人家都访到的家门口上了。不给想法解决喽，让人家回往说，都是吃人饭说人话不办人事的草包饭桶，咱俩下台的日子也就到了呢。他又对木琴道，我给你接洽几个市里的商场和市场，那儿的几个头头跟我都是老交情了，估计会给我这个面子的。往后，你们在发展生产的同时，也把眼力放长远些。把步子迈出往，到全省全国往闯市场。别只知埋头干活，不知抬头看路呀。那样，就会走岔路撞墙角碰钉子的。

这句话，给了木琴很大地触动。她细细揣摩着杨的话，感到话里有很多需要自己思索的东西。

按照杨供给的线索，木琴几个人当天下午就坐上了最后一班开往市里的客车。把京儿几个崽子乐得直蹦高儿，说，这回咱可见了景儿哩。要是市里也吃不下咱村的杏，咱就往省城哦。就是往北京也成，跑得越远越好呢。

到了市里，天气已经暗下来。木琴跑到车站调度室，拿出杏叫人家吃，央求人家帮忙打个电话，找人来接站。见有这么好的杏果，调度室的人很痛快地答应了。他还按照秦技巧员临走时留下的电话号码，帮着把电话买通了。秦技巧员就要放工了，接到木琴的电话后，自是兴奋万分。他说，你就在车站里，哪儿也别往，我这就往接你们。洋行深有感想隧道，还是有电话好哦，找人接洽事多方便。赶啥时，咱村通上了电话，我第一个报名呢。国民回道，又在做梦娶媳妇了呢。

秦技巧员是坐公交车赶来的，远远看见木琴几个人就扬手打招呼。木琴亲切地说道，你治理的杏熟了，来给你送杏吃呢。秦技巧员嘴里应道，好哩，好哩，就伸手拍拍洋行的头，摸摸京儿的脸，又问国民还爱好哭鼻子吧。他与几个娃崽儿朝夕相处了一个多月，农家孩子的质朴诚实，让他们结下了很深的情绪。他爱好他们，就如同爱好自家的娃崽儿一样，甚至也把他们当作了自家娃崽儿来看顾。秦技巧员领着一行人上了一辆公交车。一路上五光十色的街景让京儿们眼花纷乱。他们一惊一乍地指导贪看，引得车里的人都看他们，当稀罕景儿瞧。

径直来到一处招待所，早有秦技巧员女人和两个孩子等候在那里。木琴一见到秦技巧员女人，立时就被她本身固有的自然气质震住了。人本身长得未必多俏丽，但言行举止间流露出来的个人修养，让人有一种可看不可及的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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