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由得一惊：“是他？”

见有人来了，椅子上的人顿时努力扭动了起来，喉咙里呜呜咽咽地不知在说些什么，看样子好像很激动，灰白色的脸涨得通红，脸颊上的几颗白麻子格外显眼。

厌恶地看了姜荣一眼，凌玥转向齐风：“这到底是怎么回事？”

齐风斟酌着语言，说道：“昨天晚上我……我无意中路过，看到有人鬼鬼祟祟地在铺子后门，一时好奇就跟了过去，正好看见他在堆柴火，还往上浇火油，我就把他抓过来了。”

听到这里，凌玥松了口气：“这次多谢你了。”

如果没有齐风，只怕姜荣就要得手了。她积累了这么久的心血，此刻早就被付之一炬。

刻意不去想齐风大晚上的跑到一个被查封的铺子那里干什么，凌玥问道：“接下来咱们怎么办？”

听到咱们这两个字，齐风心头一暖。

“他不是你的表哥么，你说该怎么处置他？”

凌玥低下头，沉默了。

看来上次在大牢里住了十多天，姜荣根本没得到什么教训，反而还变本加厉，一出来就对她的铺子下黑手。

这样的人，抓也是个愁，放也是个愁。

把他送到衙门？没用的，最多算他一个纵火未遂，估计跟上次一样，要不了多久就放出来了，到时候只怕更是个心头大患。

思索了片刻，凌玥走进了房间：“我要问他几句话。”

姜荣看他们几个人进了房间，仿佛看到了希望，更剧烈地扭动起来。

翠竹上前就毫不客气地踹了他一脚：“哎，我告诉你，你老实点儿，要不然——”

嘿嘿地冷笑着，翠竹掏出了姜荣嘴里的破布：“这附近没人家，你就算叫破喉咙也没用！”

凌玥这才看见姜荣的脸上和身上有好几次伤痕，显然已经被暴打了一顿。

“表妹，表妹！”能开口说话了，姜荣迫不及待地向凌玥叫道，“我错了！我再也不敢了！你叫……你叫齐公子放了我啊！”

翠竹狠狠地敲了一下他的脑袋：“叫什么叫？你给我闭上嘴！等会儿我们……”

回头看了眼齐风和凌玥，翠竹一脸凶悍地瞪着姜荣：“我们公子和姑娘问你什么，你就答什么，一句废话也别说！”

看起来姜荣像是被翠竹打怕了，嘴里一个劲哎哎地答应着，眼巴巴地看着凌玥。

小荷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退，没想到齐风的丫鬟这么凶，想起刚才自己在车上掐了她手腕一把，她不禁有点儿后怕。

凌玥看着姜荣，俏嫩的脸上仿佛布满了秋霜：“谁让你这么做的？”

姜荣一怔，忙说道：“表妹啊，我知道都是我的错，你别生气了，我保证以后——”

齐风不耐烦地皱了皱眉，翠竹会意，抄起木棍上前就给了姜荣一下：“姑娘问你是谁主使的！？”

“哎哟妈呀！”姜荣惨叫出声，赶紧说道：“是我娘，是我娘！”

“姜姨妈？”凌玥错愕了，怎么会是姜姨妈，她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家庭妇女，让姜荣烧自己铺子干吗？

“对对对，就是我娘！”胆怯地看了一眼翠竹手中的棍子，姜荣二话不说就把自己老妈给卖了，“因为你，你家太太把我们母子赶出来，我娘都恨死你了！前几天又是因为你，我娘被你们太太骂了一顿，你还害我进了大狱……我娘说，让我烧了你的铺子，报复你……”

与齐风对视了一眼，凌玥无奈苦笑，看来真是宁可得罪君子，也不要得罪小人啊。要是小人记了你的仇，指不定什么时候就给你个冷绊子。

提起姜荣蹲监狱的事，凌玥又想起一件事：“那次你在我铺子门口找茬，也是你娘指使的？”

“不、不是……”姜荣结结巴巴地开了口，“我本来想跟你要点儿银子花，可是你不给，然后有个人找到了我，给我出了这么一招，说这样你就会给我银子了。”

凌玥无语，姜荣真是一杆出头枪，谁都能利用他。

“那人是谁？”齐风沉声开口。

姜荣稍一犹豫，后背已经挨了翠竹一脚：“快说！”

“是、是你们隔壁那家的掌柜！”姜荣痛急，忍不住高声叫道。

隔壁店的掌柜？

凌玥和齐风下意识地对视：“是那个姓石的？”

“就是那个石掌柜！”姜荣疼得不停地摇晃着椅子，“给我支招的是他，拿假货充数的也是他！”

凌玥默然。上次石掌柜要买聚宝斋，结果却被她买下了，看来石掌柜是记恨上她了。

流年不利啊，她怎么今年尽招小人了？

不理会姜荣又痛又怕的哀求，凌玥示意翠竹把破布重新塞回姜荣的嘴里，和齐风走了出来。

院子里，齐风看着凌玥，半晌才问道：“你有什么打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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