道，冷暴力也是一种暴力。

什么斯德哥尔摩综合征，什么PTSD，对方有的是办法，证明她在婚姻里伤害了对方。”萧迁叹息一声：“本来婚姻案就很麻烦了，还牵扯到对方的母亲，死亡，没一件是轻松的。

你这般坚定地要接这个案子，也会让对方揣测你跟当事人的关系。”

“当年，她跟我离婚，三三过世，两件事情让我选择了不碰刑案。”覃明开口解释道：“她的案子，刚好能解开我心里所有的困惑。

我接这个案子，是为了自己。

而且，我确实相信她，比相信那些证据还相信她，绝对不可能是谋财害命之辈。”

“我也见过她，分明是个很不好惹的女人……”萧迁忍不住睁开眼睛，看着覃明冷硬的侧脸：“她完全知道我的意图，而且知道如何避开……”

“经历了那些案子，你觉得她面对你，应该是什么反应？”覃明也睁开了眼睛，看着萧迁的眼睛问道。

“我觉得她应该是惊弓之鸟，更为合理。”萧迁毫不回避他的眼睛，回答道：“我见过受冤枉，又死了丈夫的女人，应该是惊弓之鸟，惶惶不可终日，六神无主。

但是她不是，她没有一点受害者特质。”

“那是你没有一个寡妇妈妈。”覃明转开自己的视线，淡淡地回答道：“我的妈妈，在我父亲刚刚过世的时候，确实就像你说的那种模样：惊弓之鸟，六神无主，惶惶不可终日。

看着那样的妈妈，我多么希望，她能淡定一点，正常一点。

面对流言蜚语，她能毫不介意。

能正常地交一个男朋友，不至于现在，一门心思地想着控制我的婚姻。”

“妈妈们的控制欲，都是很强的……你说起自己的妈妈，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。”萧迁提醒道。

“她是按照她的孩子希望的那样，扮演妈妈的角色。”覃明回答道，嘴角一丝嘲讽的笑意：“她自己的妈妈，也在她很小的时候，失踪了。

她按照自己小时候对妈妈的想象，按照孩子的希望，扮演着现在这个样子的妈妈。

她不是惊弓之鸟，不会六神无主，但是她过于警戒，过于敏锐，过于疲惫。

你知道吗？她几乎不跟人说话，只在她亡夫的墓碑前，流畅地念《安魂曲》。”覃明说到这里，顿了顿：“她没有正常的社交，没有任何人可以倾诉，天天躲避她婆婆的攻击，还要抚养幼女，你觉得，普通的女人，能活下来吗？”

“但是……”萧迁皱眉，心里也难免被他的话说服：“但是人是会合理化自己的现状的，会在一开始的震惊之后，就会接受自己的状况，并安乐地活下去。

她……”

“她不是那样的人。”覃明打断萧迁的话。

“所以才奇怪。”萧迁也立刻接话道。

“所以我才要接这个案子。”覃明也接话。

“两位大律师，到了。”由布开了口。

他是好久不曾见到自己的老板跟自己的上司这样说话了。

隔了五年了吧？

之前那位三三律师在的时候，他还是个助理，曾经见过方才的盛况。

“好，我们先去看看证据，然后我继续讨论。”萧迁率先往检察院走去。

“检察院的这些人，随便一个职员，往我们面前一站，都仿佛一整个最厉害的律师团队的气势。”由布看着从他们面前经过的检察院的人，低声说道。

“因为他们背后是检察院，你要是来了这里工作，你也一样。”萧迁笑笑说道。

“覃律师让你跟我来，是为什么啊？”由布低声问道。

“因为我能帮他搞定他不擅长的人事关系，之前这件事是三三在做。”萧迁低声回答道：“而带着你来，主要是为了给你机会，让你能够学习。

你的这位上司，虽然是个木乃伊，但是处处都不忘提携你，你应该感谢他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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