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年冬(2/4)
作品:《那人那狗那炊烟》吓人架势来,柱儿蓝本单纯软弱的心里,产生了一种莫名的心理胆怯,也失往了往日浑然不觉的安全感,这个时候,他忽然十分强烈地想念起亲爹喜桂来,因了当时年纪小的缘故,他对于亲爹的样子容貌做派,并没有留下多少的印象,但是,这种与生俱来的亲情因袭与血脉传承,给了他无法自控地追思和念想。
洋行什么时起床走人的,他一概不知,洋行总是早起晚回,在他屋里借睡的这么长时间里,柱儿早已习惯了洋行神出鬼没的行动举动,想来,洋行一大早就开着新买来的汽车出往了,一想到洋行的汽车,他的心里又有了一种茫然的失落感,不知自己今后的生活基础在哪里,自己又如何应对现在这种无着无落无依无靠的日子。
正出神儿的时候,满月进了屋子,她看见柱儿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,大为吃惊,一叠声地问柱儿,咋的了,咋不回家吃早饭,是病了么。
柱儿没情没绪地嗡声回道,没呀,昨晚在福生大爷家饮酒喝多哩,不觉饿。
满月拽他道,家往吧!好歹也要吃上一点儿呀,你茂响叔也在家里等你呢?有话要问。
柱儿迟疑了片刻,很无奈地跟满月回到了家中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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茂响坐在锅屋里的饭桌前,喝着茶,吸着烟,他从不像村里那些男人一样,见天儿叼着个旱烟袋,而是爱好吸纸烟,刚开真个时候,他吸从山外商店里买来的三毛九一盒的“蓝金鹿”,后来,实在吸不起了,就四处寻找废旧的纸张,卷旱烟叶吸,家里的废纸张搜寻尽了,他就等钟儿和杏仔星期天回家时,要他们用完的作业本子卷烟叶,这种习惯,使他在村中公共场合里,在其他男人眼前,便显得与众不同。
见柱儿娘俩进到锅屋,茂响热热地招呼柱儿赶紧吃早饭,他还关心肠问道,咋来得这样晚哦,饭都凉咧,热热再吃。
满月一边麻利地给柱儿温早饭,一边回道,昨晚,柱儿到哥嫂家饮酒,想是喝大了,至今还难受呢?
茂响观赏道,在他那儿饮酒,就要跟在自家一般无二才对,碰到啥饭就吃,碰到酒场就陪喝,这样才不生分呢?又问柱儿道,都跟谁饮酒哦,把你喝成这样子,今后要警惕呢?不知自己酒量小嘛。
柱儿诚实地回道,是洋行起的头儿,要在他家喝喜庆酒的。
茂响似乎就在等他这句话呐,他随便地问道,你没听说洋行是咋买来的车么,这么神不知鬼不觉的,我也有心替你打算打算,要是能打探出个门路,咱也买辆车往跑运输,你的小日子红火起来,你娘的下半生也就有了指靠。
满月兴奋隧道,是哦,是哦,要是咱也能搞点儿营生挣点儿活钱的话,啥事都不用犯愁咧。
柱儿心里却“咯噔”了一下子,想不到,茂响竟然破天荒地说出,要替自己设身处地思谋着活路了,他想也没想地遮蔽道,我也不知哦,他从不对我讲,只是一个人早出晚回地四处忙活,想是振富爷给拿的主意出的门路吧!
茂响略显扫兴,也失往了持续跟柱儿谈话的兴趣,他只身出了锅屋,步出了院落。
满月一边给柱儿端饭,一边唠叨道,抽空儿跟洋行好好唠唠,打探明确了,就回来讲,叫你叔也给你想法,跑跑门路,弄出个营生儿来做,挣些钱来,赶紧给你娶房媳妇,我也就放心了。
柱儿不愿跟娘讲,他胡乱地扒拉了一碗稀饭,塞进肚子里一张煎饼,便起身拍屁股走人。
来到街上,他不知自己要到哪儿往,实在,也没有处所可往,他想回洋行屋子里,还没走到门口,就碰见国民急促地迎面赶来,柱儿老远地喊国民,说昨晚让你给灌醉了,正要找你算帐呢?你就撞来了,说吧!想咋办吧!
国民嬉笑道,怨谁哦,要怨就怨你自个儿呗,米粒儿大的一点儿酒量,还敢扰乱耍滑,不治你治谁呀,要不是木琴嫂子护着你,恐怕当场就要放倒你呢?
柱儿气道,你欺负人呢?我要跟酸杏爷告你的黑状子,说你见天儿整治我,叫他替我出气。
国民脚下不停地回道,现今儿,我爹正兴奋得阳间事一概不问呢?找他也没用。
柱儿追问道,咋啦!你家又有了喜事么。
国民已经走过往了,又转身回道,是哩,劳动来信了,我刚从木琴嫂子那儿拿回来的,说劳动在青岛提了干,现今儿成了海军军官,秋分也在石家庄当了志愿兵,俩人约好了,今年回家探亲过年呢?我这就是往给秋分家送信的,叫他一家人也兴奋兴奋,说罢,他转身一溜儿小跑地往了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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柱儿愣怔了一小会儿,说不出心里是啥滋味儿,既有替劳动和秋分兴奋的意思,也有因自己一事无成而失落的成分在里面,他忽地想起,昨晚木琴曾跟他谈说过,要替自己揣摩一条过生活的门路,迟疑再三,他还是忍不住朝木琴家一步步挪往,他现在急切地想知道的,木琴要给自己揣摩出个啥样的门路来,能不能行得通。
木琴已经在家中躺不住了,正尝试着下到屋地上慢慢走动,想尽快恢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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